老子翻译及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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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翻译及原文(精品15篇)

老子翻译及原文1

  [原文]

  持而盈之①,不如其已②;揣而锐之③,不可长保④。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⑤。功成身退⑥,天之道也⑦。

  [译文]

  执持盈满,不如适时停止;显露锋芒,锐势难以保持长久。金玉满堂,无法守藏;如果富贵到了骄横的程度,那是自己留下了祸根。一件事情做的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道理。

  [注释]

  ①持而盈之:持,手执、手棒。此句意为持执盈满,自满自骄。

  ②不如其已:已,止。不如适可而止。

  ③揣而锐之:把铁器磨得又尖又利。揣,捶击的意思。

  ④长保:不能长久保存。

  ⑤咎:过失、灾祸。

  ⑥功成身退:功成名就之后,不再身居其位,而应适时退下。"身退"并不是退隐山林,而是不居功贪位。

  ⑦天之道:指自然规律。

  [引语]

  这一章正面讲一般人的为人之道,主旨是要留有余地,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老子认为,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过度,而应该适可即止,锋芒毕露,富贵而骄,居功贪位,都是过度的表现,难免招致灾祸。一般人遇到名利当头的.时候,没有不心醉神往的,没有不趋之若鹜的。老子在这里说出了知进而不知退、善争而不善让的祸害,希望人们把握好度,适可而止。本章的主旨在于写“盈”。“盈”即是满溢、过度的意思。自满自骄都是“盈”的表现。持“盈”的结果,将不免于倾覆的祸患。所以老子谆谆告诫人们不可“盈”,一个人在成就了功名之后,就应当身退不盈,才是长保之道。

  [评析]

  本章论述的重点是“盈”和“功成身退”。贪慕权位利禄的人,往往得寸进尺;恃才傲物的人,总是锋芒毕露,耀人眼目,这些是应该引以为戒的。否则,富贵而骄,便会招来祸患。就普通人而言,建立功名是相当困难的,但功成名就之后如何去对待它,那就更不容易了。老子劝人功成而不居,急流勇退,结果可以保全天年。然而有些人则贪心不足,居功自傲,忘乎所以,结果身败名裂。比如秦国丞相李斯即是如此。李斯在秦国为官,已经做到丞相之职,可谓富贵功史于一身,权大势重不可一世。然而最终却做了阶下囚。临刑时,他对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不仅丞相做不成了,连做一个布衣百姓与儿子外出狩猎的机会也没有了,这是多么典型的一个事例啊!然而,对普通人而言,如果他没有身败名裂之时,是不大可能领会“功成身退”的真谛的。

  作为普通人要做到淡泊名利与地位,才有可能“功成身退”。事物的发展本来就是向着自己的反面在一定条件下转化的,否泰相参、祸福相位,古今中外的历史上常盛不衰能有几人?“功成名就”固然是好事,但其中却也含有引发祸水的因素。老子已经悟出辩证法的道理,正确指出了进退、荣辱、正反等互相转化的关系,否则便会招致灾祸。因而他奉劝人们急须趁早罢手,见好即收。在事情做好之后,不要贪婪权位名利,不要尸位其间,而要收敛意欲,含藏动力。宋代著名文学家欧阳修有这样的诗句:“定册功成身退勇,辞荣辱,归来白首笙歌拥”(《渔家傲》),这正体现了“功成身退”的精神。

老子翻译及原文2

  德经·第七十九章

  作者:李耳

  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不责于人。故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文言文翻译:

  本章有“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一句,希望人们做有德行善之人,才可能得天道的庇护。因为“无道无亲”,对万事万物都非常公正,并非对哪一物有特别的感情,有德行善之人,他所以得到“天”的帮助,是因为他顺应自然规律的结果,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这是向那些剥削者进行劝说,劝他们积德行善不要扰害百姓,否则会受到自然规律的惩罚。他在本章里特别强调这一点,他说用“德”和解重大的怨仇,这肯定还留下残余的'怨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与人结下怨仇,即要求统治者实行清静无为之政,辅助百姓而不干涉他们;给与百姓而不向他们索取;这样就不会积蓄怨仇,这便是治国行政的上策。否则,肆意盘剥、搜刮,随意施用严刑峻法约束、限制人民,那就会与民结怨,这便是治国行政的下策。

老子翻译及原文3

  老子·道经·第二十八章原文及翻译

  道经·第二十八章

  作者:李耳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离。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知其荣,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常德乃足,复归於朴。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朴散则為器,圣人用之,则為官长,故大智不割。

  文言文翻译:

  深知什么是雄强,却安守雌柔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溪涧。甘愿作天下的溪涧,永恒的德性就不会离失,回复到婴儿般单纯的状态。深知什么是明亮,却安于暗昧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模式。甘愿做天下的模式,永恒的'德行不相差失,恢复到不可穷极的真理。深知什么是荣耀,却安守卑辱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川谷。甘愿做天下的川谷,永恒的德性才得以充足,回复到自然本初的素朴纯真状态。朴素本初的东西经制作而成器物,有道的人沿用真朴,则为百官之长,所以完善的政治是不可分割的。

老子翻译及原文4

  老子·德经·第四十五章原文及翻译

  德经·第四十五章

  作者:李耳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訥。静胜躁,寒胜热。清静為天下正。

  文言文翻译:

  最完满的东西,好似有残缺一样,但它的'效果永远不会衰竭;最充盈的东西,好似是空虚一样,但是它的效果是不会穷尽的。最正直的东西,好似有弯曲一样;最灵巧的东西,好似最笨拙的;最卓越的辩才,好似不善言辞一样。清静克服扰动,寒冷克服暑热。清静无为才能统治天下。

  注释

  1、大成:最为完满的东西。

  2、冲:虚,空虚。

  3、屈:曲。

  4、讷:拙嘴笨舌。

  5、静胜躁,寒胜热:清静克服扰动,寒冷克服暑热。

  6、正:通“政”。

老子翻译及原文5

  原文:

  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聃,周守藏室之史也。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

  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隐君子也。

  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于段干。宗子注,注子宫,宫玄孙假,假仕于汉孝文帝。而假之子解为胶西王n太傅,因家于齐焉。

  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儒学亦绌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岂谓是邪?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

  (《史记老庄申韩列传》节选)

  译文:

  老子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姓李,名耳,字聃,做过周朝掌管藏书室的史官。

  孔子前往周都,想向老子请教礼的学问。老子说:“你所说的礼,倡导它的人骨头都已经腐烂了,只有他的言论还在。况且君子时运来了就驾着车出去做官,生不逢时,就像蓬草一样随风飘转。我听说,善于经商的人把货物隐藏起来,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君子具有高尚的品德,他的容貌好像很愚钝。抛弃您的骄气和过多的欲望,抛弃您做作的情态神色和过大的志向,这些对于您自身都是没有好处的。我能告诉您的,就这些罢了。”孔子离去以后,对弟子们说:“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兽,我知道它能跑。会跑的'可以织网捕获它,会游的可制成丝线去钓它,会飞的可以用箭去射它。至于龙,我就不知道它能驾着风而飞腾升天。我今天见到的老子,大概就像龙一样吧!”

  老子研究道德学问,他的学说以隐匿声迹,不求闻达为宗旨。他在周都住了很久,见周朝衰微了,于是就离开周都。到了函谷关,关令尹喜对他说:“您就要隐居了,勉力为我们写一本书吧。”于是老子就撰写了本书,分上下两篇,阐述了道德的本意,共五千多字,然后才离去,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有的人说:老莱子也是楚国人,著书十五篇,阐述的是道家的作用,和孔子是同一时代的人。

  据说老子活了一百六十多岁,也有的人说活了二百多岁,这是因为他能修道养心而长寿的啊。

  孔子死后一百二十九年,史书记载周太史儋会见秦献公时,曾预言说:“当初秦国与周朝合并在一起,合了五百年而又分开了,分开七十年之后,就会有称霸称王的人出现。”有的人说太史儋就是老子,也有的人说不是,世上没有人知道哪种说法正确。总之,老子是一位隐君子。

  老子的儿子叫李宗,做过魏国的将军,封地在段干。李宗的儿子叫李注,李注的儿子叫李宫,李宫的玄孙叫李假,李假在汉文帝时做过官。而李假的儿子李解担任过胶西王刘n的太傅,因此,李氏就定居在齐地。

  社会上信奉老子学说的人就贬斥儒学,信奉儒家学说的人也贬斥老子学说“主张不同的人,彼此说不到一块去”,难道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吗?老子认为,无为而治,百姓自然趋于“化”;清静不挠,百姓自然会归于“正”。

老子翻译及原文6

  [原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①;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②?虚而不屈③,动而俞出④。多闻数穷⑤,不若守于中⑥。

  [翻译]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圣人也是没有仁受的,也同样像刍狗那样对待百姓,任凭人们自作自息。天地之间,岂不像个风箱一样吗?它空虚而不枯竭,越鼓动风就越多,生生不息。政令繁多反而更加使人困惑,更行不通,不如保持虚静。

  [注释]

  ①刍(chu)狗:用草扎成的狗。古代专用于祭祀之中,祭祀完毕,就把它扔掉或烧掉。比喻轻贱无用的东西。在本文中比喻:天地对万物,圣人对百姓都因不经意、不留心而任其自长自消,自生自灭。正如元代吴澄据说 :“刍狗,缚草为狗之形,祷雨所用也。既祷则弃之,无复有顾惜之意。天地无心于爱物,而任其自生自成;圣人无心于爱民,而任其自作自息,故以刍狗为喻。”

  ②犹橐龠(tuoyue):犹,比喻词,“如同”、“好象”的意思。橐龠:古代冶炼时为炉火鼓风用的助燃器具——袋囊和送风管,是古代的风箱。

  ③屈(gu):竭尽,穷尽。

  ④俞:通愈,更加的意思。

  ⑤多闻数穷:闻,见闻,知识。老子认为,见多识广,有了智慧,反而政令烦苛,破坏了天道。数:通“速”,是加快的意思。穷:困穷,穷尽到头,无路可行。

  ⑥守中:中,通冲,指内心的虚静。守中:守住虚静。

  [引语]

  本章的内容主要包括两方面的意思,一是老子再次表述了自己无神论的思想倾向,否定当时思想界存在的把天地人格化的观点。他认为天地是自然的存在,没有理性和感情,它的存在对自然界万事万物不会产生任何作用,因为万物在天地之间依照自身的自然规律变化发展,不受天、神、人的左右。二是老子又谈到“无为”的社会政治思想,是这对前四章内容的进一步发挥。他认为,作为圣人——理想的统治者,应当是遵循自然规律,采取无为之治,任凭老百姓自作自息、繁衍生存,而不会采取干预的态度和措施。

  本章也是承上章对“道冲”作进上步论述。此处由“天道”推论“人道,由“自然”推论“社会”,核心思想是阐述清静无为的好处。

  本章用具体比喻说明如何认识自然和正确对待自然,论述天地本属自然,社会要顺乎自然,保持虚静,比喻鲜明生动。

  [评析]

  这一章从反对“有为”的角度出发,老子仍谈论的是“无为”的道理。天地不仁,表明天地是一个物理的、自然的存在,并不具有人类般的理性和感情;万物在天地之间依照自然法则运行,并不像有神论者所想象的那样,以为天地自然法则对某物有所偏爱,或对某物有所嫌弃,其实这只是人类感情的投射作用。这一见解,表现了老子反对鬼神术数的无神论思想,是值得重视的进步思想。从“无为”推论下去,无神论是符合逻辑的必然结果。他认为天地是无为的,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只须依照自然界的发展规律生长变化,不需任何主宰者驾临于自然之上来加以命令和安排。

  老子对此问题,通过生活中的两件事加以解说。一是人们祭祀时使用的以草扎制而成的狗,祈祷时用它,用完后随手就把它扔掉了。同样,圣人无所偏爱,取法于天地之纯任自然。即圣明的统治者对老百姓也不应有厚有薄,而要平等相待,让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安排作息。二是使用的风箱,只要拉动就可以鼓出风来,而且不会竭尽。天地之间好像一个风箱,空虚而不会枯竭,越鼓动风越多。

  老子通过这两个比喻要想说明的.问题是:“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政令烦苛,只会加速其败亡,不如保持虚静状态。这里所说的中,不是中正之道,而是虚静。儒家讲中正、中庸、不偏不倚,老子讲的这个“中”,还含有“无数”的意思。即用很多强制性的言辞法令来强制人民,很快就会遭到失败,不如按照自然规律办事,虚静无为,万物反能够生化不竭。有为,总不会有好的结果,这是老子在本章最后所提出的警告。

  总之,本章的主旨仍是宣传“虚用”,同前两章相连,犹在宣传“无为”,所使用的方法,仍是由天道而人道,由自然而社会。

  [解读]

  “天”的新发现

  不讲仁慈,不安发议论,听任事物的自生自灭。这就是老子在对自然界的客观唯物性质认识的基础上,所提出的“无为之治”的大体原则。

  “天”是中国哲学史上最早出现的一个范畴。

  古人惯于把天看作是世界的主宰,并往往赋予天以人格和宗教方面的涵义,先秦诸子们也大多继承了这种传统的天命观。夏王朝的建立,由于有了统一的君主专制zheng权,反映到宗教上,在多神之上便出现了众神之长,即上帝,又叫做“天”。从此,“天”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神性,而成为天神。这种人格化的主宰者式的天神观念,到了商、周时期得到进一步强化和丰富。春秋时期,传统的天命神学并未完全解体,依然是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孔子关于“天”的理解是有矛盾的,就其思想的主导方面而言,仍是坚持了殷周以来的天神观念,肯定天是有意志的,并且肯定天命,鼓吹“生死有个,富贵在天”;而墨子则提出“天志”、“天意”,宣扬天有意志,认为天能赏善罚恶,并有“兼爱 ”精神;孟子更以人性的义理推及天道,说“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时至今天,人们还常说 “天理难容”这样的话,可见,传统天命观是如何广泛而深远地影响着我们思想方法。

  老子是一个勇敢的批判者,他具备了他同时代和以后诸多哲学家、学者所不具备的睿智和胆识。正是他第一个讲出了天不讲仁慈这样的真理,并用哲学的推理,把自然界的原理转向人世。在老子的眼中,天不带有任何人类道义和道德方面的感情,它有自己客观运行的方式。天虽然不讲仁慈,但也无所偏向,不特意对万物施暴。而它的滋生万物,给世界以蓬勃的生机,人类得以繁衍生息,社会文明得以昌明。因此,“圣人”也不对百姓讲仁慈,他应仿效自然运行的样子,治理社会。如果治理者发的议论多了,人为的干预多了,各种矛盾也就会激化,更何况个人的意见往往带有片面性或谬误。

  老子在关于“天”的问题上,既不同于孔子的“天命”,又区别于墨子的“天志”,认为“道”是宇宙万物的根本。“天”是由“道”产生的,它没有意志,没有好恶,更不是一种超自然的精神力量。这无疑是一种自然之天。老子的功绩,就在于他否定了有人格的天神,重新恢复和提出自然之天。

老子翻译及原文7

  [原文]

  绝圣弃智①,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②以为文③不足,故令有所属④;见素抱朴⑤,少私寡欲;绝学无忧⑥。

  [译文]

  抛弃聪明智巧,人民可以得到百倍的好处;抛弃仁义,人民可以恢复孝慈的天性;抛弃巧诈和货利,盗贼也就没有了。圣智、仁义、巧利这三者全是巧饰,作为治理社会病态的法则是不够的,所以要使人们的思想认识有所归属,保持纯洁朴实的`本性,减少私欲杂念,抛弃圣智礼法的浮文,才能免于忧患。

  [注释]

  1、绝圣弃智:抛弃聪明智巧。此处“圣”不作“圣人”,即最高的修养境界解,而是自作聪明之意。

  2、此三者:指圣智、仁义、巧利。

  3、文:条文、法则。

  4、属:归属、适从。

  5、见素抱朴:意思是保持原有的自然本色。“素”是没有染色的丝;“朴”是没有雕琢的木;素、朴是同义词。

  6、绝学无忧:指弃绝仁义圣智之学。

老子翻译及原文8

  德经·第四十七章

  作者:李耳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為而成。

  文言文翻译:

  不出门户,就能够推知天下的事理;不望窗外,就可以认识日月星辰运行的`自然规律。他向外奔逐得越远,他所知道的道理就越少。所以,有“道”的圣人不出行却能够推知事理,不窥见而能明了“天道”,不妄为而可以有所成就。

  注释

  1、窥牖:窥,从小孔隙里看;牖,音you,窗户。

  2、天道:日月星辰运行的自然规律。

  3、不见而明:一本作“不见而名”。此句意为不窥见而明天道。

  4、不为:无为、不妄为。

老子翻译及原文9

  德经·第六十二章

  作者:李耳

  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駟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贵。

  文言文翻译:

  “道”是荫庇万物之所,善良之人珍贵它,不善的人也要保持它。需要的时候还要求它庇护。美好的言辞可以换来别人对你的尊重;良好的行为可以见重于人。不善的人怎能舍弃它呢?所以在天子即位、设置三公的时候,虽然有拱壁在先驷马在后的献礼仪式,还不如把这个“道”进献给他们。自古以来,人们所以把“道”看得这样宝贵,不正是由于求它庇护一定可以得到满足;犯了罪过,也可得到它的宽恕吗?就因为这个,天下人才如此珍视“道”。

  注释

  1、奥:一说为深的意思,不被人看见的地方;另一说是藏,含有庇荫之意。其实两说比较接近,不必仅执其一。

  2、不善人之所保:不善之人也要保持它。

  3、美言可以市尊:美好的言辞,可以换来别人对你的敬仰。

  4、美行可以加人:良好的`行为,可以见重于人。

  5、三公:太师、太傅、太保。

  6、拱壁以先驷马:拱壁,指双手捧着贵重的玉;驷马,四匹马驾的车。古代的献礼,轻物在先,重物在后。

  7、坐进此道:献上清静无为的道。

  8、求以得:有求就得到。

  9、有罪以免邪:有罪的人得到“道”,可以免去罪过。

老子翻译及原文10

  [原文]

  不上贤①,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②,使民不为盗③;不见可欲④,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⑤,实其腹,弱其志⑥,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使夫知不敢⑦、弗为而已⑧,则无不治矣⑨。

  [译文]

  不推崇有才德的人,导使老百姓不互相争夺;不珍爱难得的财物,导使老百姓不去偷窃;不显耀足以引起贪心的事物,导使民心不被迷乱。因此,圣人的治理原则是:排空百姓的心机,填饱百姓的肚腹,减弱百姓的竞争意图,增强百姓的筋骨体魄,经常使老百姓没有智巧,没有欲望。致使那些有才智的人也不敢妄为造事。圣人按照“无为”的原则去做,办事顺应自然,那么,天才就不会不太平了。

  [注释]

  ①上贤:上,同“尚”,即崇尚,尊崇。贤:有德行、有才能的人。

  ②贵:重视,珍贵。货:财物。

  ③盗:窃取财物。

  ④见(xian):通“现”,出现,显露。此是显示,炫耀的意思。

  ⑤虚其心:虚,空虚。心:古人以为心主思维,此指思想,头脑。虚其心,使他们心里空虚,无思无欲。

  ⑥弱其志:使他们减弱志气。削弱他们竞争的意图。

  ⑦敢:进取。

  ⑧弗为:同“无为”。

  ⑨治:治理,此意是治理得天下太平。

  [引语]

  在老子生活的春秋末期,天下大乱,国与国之间互相征战、兼并,大国称霸,小国自保,统治者们为维持自己的统治,纷纷招揽贤才,用以治国安邦。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处处崇尚贤才,许多学派和学者都提出“尚贤”的主张,这原本是为国家之本着想。然而,在尚贤的.旗号下,一些富有野心的人,竞相争权夺位。抢占钱财,给民间也带来恶劣影响。一时间,民心紊乱,盗贼四起,社会处于动荡、大变动的形势。针对社会上被人们所推崇的“尚贤”这一主张,老子在第三章里提出不尚贤的观点,同时也批评了由“尚贤”而引起的追求物质利益的欲望。

  这一章里老子主张“不尚贤”、“使民无知、无欲”,他设想要人们回到一种无矛盾的“无为”境界。然而,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必定是都要不断地发展提高,所以老子的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是消极的。

  老子看到了古代社会现实动乱不安、矛盾突出,这是出于差别的存在,老子想用减少差别,来减轻或避免社会矛盾,这也有他进步的一面。

  [赏析]

  在本章里,老子透露出他的人生哲学的出发点,他既不讲人性善,也不讲人性恶,而是说人性本来是纯洁素朴的,犹如一张白纸。如果社会出现尚贤的风气,人们对此当然不会视而不见,肯定会挑动起人们的占有欲、追逐欲,从而导致天下大乱。倘若不使人们看到可以贪图的东西,那么人们就可以保持“无知无欲”的纯洁本性。

  不使人们贪欲,并不是要剥夺人们的生存权利,而是要尽可能地“实其腹”、“强其骨”,使老百姓的生活得到温饱,身体健壮可以自保自养;此外要“虚其心”、“弱其志”,使百姓们没有盗取利禄之心,没有争强好胜之志,这样做,就顺应了自然规律,就做到了无为而治。这一章与前章相呼应,从社会的角度,使人人都回归纯洁的、无知无欲的自然本性。这样以自然规律治理人事,天下自然可以得到治理了。

  老子的“无为”思想和学说,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其进步的一面和合理的因素。他认为,历史的发展有其一定的自然规律。这规律不由上帝安排、操纵,也不受人的主观意志支配,而是客观的、自然的。这种观点对当时思想界存在的敬天法祖的观念和某些宗教迷信观念,起到一定的破坏作用。

老子翻译及原文11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译文】

  取道于寻常可取之道,其道非恒久之道;取名于寻常可取之名,其名非恒久之名。取名于无名,就好比天地未判之初始;取名于有名,乃是万物化生之根本。所以,通常要无所趋求,以便观想那无以名状的微妙;时常又要有所趋求,以便观想那成名化物的极限。这两方面是同一行为体的不同显现,同样深及于行为体的幽深内殿。在这同样深及幽深的两者之间作不断深入的循环运行,就是一切行为运作的微妙法门。

  《老子》 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译文】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于是就有了令人嫌恶的丑;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于是就有了反面的不善。所以,"有"与"无"相互突显,"难"与"易"相互促成,"长"与"短"相互显现,"高"与"下"相依而存,"音"与"声"相互陪衬,"前"与"后"相互照应——这些"名"相反而相成,迁延不居而不独立自足。因此,圣人从事于无所成名的事务,施行无须仗名立言的劝教,坦荡迎候万物的涌现与流变而不抵触畏避,生养了一切并不拘系自有,做成了什么并不执为仗恃,成就了事业并不矜居功名。就是因为他不矜居功名,所以他不会消逝。

  《老子》第三章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是以圣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译文】

  不崇尚贤才异能,使人民不至于炫技逞能而争名逐利。不看重稀贵之物,使人民不做盗贼。不显露足以引起贪欲的物事,使人民的心思不至于被扰乱。因此,圣人治理天下的原则是:排弃充斥于人民心中的各种成见,满足人民的温饱需求,软化人民的犟执趋求,提高人民的自立自足能力。通常使人民不执成见、不生贪欲,使那些"智者"不敢为所欲为。从事于无所成为的作为,即可以得到全面的治理。

  《老子》第四章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译文】

  道是虚无的,但它的作用却似乎无穷无尽。它是那样的幽深莫测,像是一切存在的本源依归。它消磨了锋角,排解了纠纷,柔和了光芒,浑同于尘俗。它无形无迹呵,像是很不确定的存在。我不知道在它之上还能有什么更本源的存在,只觉得它存在于天帝之前。

  《老子》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译文】

  天地无所谓仁爱之心,把万物都当作"刍狗"来看待;圣人也不执求仁爱之心,把百姓也当作"刍狗"来看待。天地之间,不正像是气囊或空管那样的大空泡吗?它虽空虚但却不会塌缩,运行之中生化不息。孜孜于仗名立言往往行不通,不如持守空虚而顺任自然。

  《老子》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译文】:

  虚神永远存在,可以称它为无比幽深的生殖之源。通向这个无比幽深的生殖之源的门径,就是这个天地世界的根本。它绵延存在而又若有若无,它施展的作用无穷无尽。

  《老子》第七章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译文】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够长久,是因为它们不去强求一种非其不可的状况维持,所以能够长久。因此,圣人把自己的切身利益置后,反而成了人群的首领;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之度外,反而更好地保护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正是因为他对自己很无所谓吗?这样反而可以更好地成就他自己。

  《老子》第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淵,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

  夫唯不爭,故無尤。

  【译文】

  上好的行为典范就像水一样。水,善于利导万物而不与之争,处守于众人所不愿处的低下处,所以,接近于道。

  水,居处善于择下而居,存心幽深而明澈,交游共处谐和相亲,言行表里如一,公共关系易于清静太平,办事能干,行动善于应机顺势而行。正因为水总是利导万物而不与之争,所以,它很少患过失。

  《老子》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译文】

  执持盈满,不如适可而止。锋芒毕露,难以长久。金玉满堂,谁能守藏?富贵而骄横,自埋祸殃。功成身退,是最应该奉行的行为准则。

  《老子》第十章

  載營魄抱一,能無离乎?

  專气致柔,能如嬰儿乎?

  滌除玄鑒,能如疵乎?

  愛國治民,能無為乎?

  天門開闔,能為雌乎?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译文】

  保持神魂与体魄的谐和统一,能不崩解离散吗?圆融气质以致柔顺随和,能像婴儿一样吗?清理幽深而明澈的自体,能没有任何瑕疵吗?爱民治国,能不执着于名而顺任自然吗?在展身作为、功成身退的循环中,能像雌母一样吗?明于道而"发光"行进于一切领域,都能无须向显学成见"借光"吗?生它,养它,生了它并不拘系自有,成就了什么并不执为仗恃,虽获取较高的资格权能却不肆行宰制,这就叫做无限深得于道的"玄德"。

  《老子》第十一章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译文】

  三十根辐条汇集于车毂而造车,有了其中的虚空,才发挥了车的作用;糅和陶土制作器皿,有了器皿内的虚空,才发挥了器皿的作用;开凿门窗建造房屋,有了门窗四壁内的虚空,才发挥了房屋的作用。所以,"有"之所以能给人以便利,是因为它营造的"无"发挥了作用。

  《老子》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译文】

  缤纷的色彩使人眼花缭乱;嘈杂的音声使人听觉失灵;浓厚的杂味使人味觉受伤;纵情猎掠使人心思放荡发狂;稀有的物品使人行于不轨。因此,圣人致力于基本的维生事务,不耽乐于感官的享乐。所以要有所取舍。

  《老子》第十三章

  寵辱若惊,貴大患若身。

  何謂寵辱若惊?寵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謂寵辱若惊。

  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译文】

  得宠与受辱一样,都是对身心安宁的惊扰;重视大患等同于对身家的珍重。为什么说得宠也像受辱一样使人惊扰呢?因为:就其对人的惊扰程度而言,得宠更为下劣:得到它的时候为之惊喜难安,失去它的时候又为之惊慌恐惧,所以说得宠与受辱一样,都是对身心安宁的惊扰。为什么说重视大患等同于对身家的珍重呢?因为:我之所以会看重大患,是因为我有这个非顾虑大患不可的身家,如果我连这身家也置之度外,那么,还会有什么私已的大患可以干扰得了我呢?所以,像看重自己的身家一样看重天下的人,可以守护天下;像爱养自己的身家一样爱养天下的人,可以托付天下。

  《老子》第十四章

  視之不見,名曰夷;听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

  复歸于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译文】

  看它看不见,就叫"夷";听它听不到,就叫"希";捉它捉不着,就叫"微"。从这三方面不可以加以探究,所以是浑融无名的元始。居于其上的本源已不清楚,由它而下的现实世界是清晰具体的。它本身渺渺茫茫,无以名状,不同于现实的具体存在。这就叫做没有确定形状的形状,不可归结于具体组分的显象,它是不确定性的表征。围绕着它团团转,我们永远也搞不清它的模样。维系于古已有之的道,以驾御现实的具体存在。能懂得返本复初,是维系于道的基本点。

  《老子》第十五章

  【原文】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

  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

  混兮其若浊。

  孰能浊以澄?静之徐清;

  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

  夫唯不盈,故能敝而新成。

  【译文】

  古来善于当士的人们,微妙、幽深而通达权变,深邃得令人难以测识。正因为难以测识,所以要勉强作形容:有时候,他们迟疑审慎得像是在冬天里涉足江河,警觉戒备得像是随处都有强敌环俟,恭谨自持得像是一直都在做客;有时候,他们又像冰块就要崩解融化一样松跨散漫,敦敦朴朴的,看不出什么突出的能耐,旷放豁达得就像虚空一样;他们的那些似乎不相调谐的多面目表现使他们显得很浑浊。

  哪些人能在混浊中保持本心的澄明?能注意守静就能渐趋本心的澄明;哪些人能使安稳得到长久的维持?懂得灵动权变就能渐得长久的安稳。保持这种生存方式的基本点就是不去追求"无不具足"。正因为没有"无不具足",所以能历久而常新。

  《老子》第十六章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归根曰静,是曰复命。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不知常,妄作,凶。

  知常,容。

  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译文】

  尽可能地使自己显得虚若无有,尽可能地保持清静,在事物波起云涌似的事态演变中,我们可以因此而观察它们的循环反复。事事物物虽然纷纭繁杂,但它们都可以归结于它们的根本。归结到根本它们就显示出始终如一的清静,这就叫做恢复到“本来”。

  懂得恢复“本来”就叫做达成了生存的恒常,懂得达到生存的'恒常就叫做有明于道。不懂得达成生存的恒常而胡作非为,就会充满凶险。懂得达成生存的恒常就能雍容裕如。能雍容裕如就能得到众人的拥戴,得到众人的拥戴就可以统摄全局,统摄全局就可以像天一样,像天一样就可以进而像道一样,可以永久存在,终身没有危险。

  《老子》第十七章

  太上,不知有之;

  其次,亲之、誉之;

  其次,畏之;

  其次,侮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

  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译文】

  最好的统治者,人们觉察不到他的存在。

  其次的统治者,人们亲近他、赞誉他。

  再次的统治者,人们畏惧他。

  最次的统治者,人们轻侮他。

  威信有所缺损,就会导致整个威信架构的倒塌,闲着点吧,慎作仗名立言之事。最好是一切事情都办理妥当了,百姓们却说"我们是自然而然的"。

  《老子》第十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

  智慧出,有大伪;

  六亲不和,有孝慈;

  国家昏乱,有忠臣。

  因为大道废弃了,

  才提倡(有了)“仁义”。

  聪明智慧(逐权夺利、投机取巧的心机)出现了,才有了狡诈和虚伪。

  家庭六亲之间不和睦了,才需要推崇孝慈。

  国家昏乱了,才出现贞节、忠诚之臣。

  《老子》第十九章

  【原文】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译文】

  抛弃贤圣权威及权威成见,人民可以得到更大的好处;抛弃仁、义等道德律则,人民将恢复他们的孝慈本性;抛弃技巧与厚利的助纣与诱引,盗贼将自动消失。

  不过,这三项措施作为治标之举,还不足以治本,所以,应把它们作为从属的措施并继之以更为基本的总体原则:表现纯真,持守混沌,减少私心杂欲。

  《老子》第二十章

  【原文】

  绝学,无忧。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美之与恶,相去何若?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荒兮其未央哉!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

  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

  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译文】

  抛弃显学成见等路况知识,可以无忧在途。

  那些去应诺附从的与那些去呵斥抗拮的,能有多大差别?那些在欣赏喜慰的与那些在嫌恶厌弃的,又相差多少?他人所畏避的,难道就非畏避不可吗?这种盲从风气久远以来到处蔓延,什么时候都没完没了!

  人们真是喧闹喜乐、风光满面,就像享用着盛宴的美食,就像春日里奔赴高台。唯独我淡淡漠漠的,找不出任何随潮同流的迹象,就像婴儿还不懂得言笑作态,娴静而慵懒,因不附从于任何潮流而显得无所归属。

  人们似乎都有充足的装备,而我却显得什么也不足。我真是愚人的心肠呵,混混沌沌的。人们似乎精明而睿智,而我却显得糊里糊涂。人们勤紧而利索,而我却在无可无不可地闲散游荡。摇曳灵活呵,就像大海一样;飘忽散漫呵,无拘无束。人们似乎都有足堪仗恃的本领,而我却总是不轻易出离混沌无名,就像不堪成器的鄙朴一样。我将继续我的特立独行,我崇尚求得于道。

  《老子》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窈兮冥兮,其中有情;

  其情甚真,其中有信。

  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译文】

  甚高德位的行为形貌是对道的效仿。道化生万物的过程表现为恍恍惚惚的不确定性。在恍恍惚惚的不确定之中,有了相对确定的形态停驻;在恍恍惚惚的不确定之中,又有了相对稳定的结构实体的呈现。在具象的实体世界,窈窈冥冥之中可以捕捉到某种情态表现。这情态表现非常本真,它蕴含着源之于道的德的信息。从古到今,这一系列表现从未改变,阅遍了众多人群王朝、物类王朝的兴衰变迁。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群王朝、物类王朝的基本状况的呢?就是通过观其情察其德而得知的。

  《老子》第二十二章

  【原文】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

  不自见,故明;

  不自是,故彰;

  不自伐,故有功;

  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译文】

  能柔曲因应则能自我成全,懂得枉屈绕行则能迅捷直达,能不断地凹陷成"盅"则能不断地自我充盈,懂得护守现成的稳定则能得到真正的逐渐更新,少取则真得,贪多则反而导致自身的混乱。因此,圣人浑融一体而为天下前行探路。不执着于成名,所以能明于道;不自以为是,所以能明辨是非;不自我夸耀,所以能多有事功;不自我矜持,所以能长远在途。因为他不执着于名而与人争,所以天下没有人能把他作为对立面而与他争。古时候所说的"能柔曲因应则能自我成全"等道理怎么会是空话呢?它实在是一个很全面的概括。

  《老子》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孰为此者?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故从事于道者:

  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

  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

  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

  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译文】

  少发圣言号令,就可以任运自然。狂风刮不到一个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谁行使了这狂风暴雨?是天地。天地也不能长久地维持它的狂暴,何况于人呢?所以,注重于修道的人,以道为法式就可以趋同于道,以德为趋求就可以得到德,失道失德就会导致失道失德的恶果。同于道的人可以得到道的容纳,趋求于德的人可以得到德的畜养,失道失德则终将以失败告终。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博得人们的确信,人们是不会真正相信的。

  《老子》第二十四章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

  自见者不明,

  自是者不彰,

  自伐者无功,

  自矜者不长。

  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

  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译文】

  踮着脚尖立不稳,张着双腿难成行。执求成名的,不明于道;自以为是的,不善辨析;自我夸耀的,少有事功;自我矜持的,难以长久。这些做法比之于道的理想范式,实在是一种撑胀而拖沓的行为。一般存在也有不这样的,所以,奉行完善的在途规范的人绝不这样。

  《老子》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无法道,道法自然。

  【译文】

  有一存在浑融而成,先于天地分化的现实世界而存在。它无音无形,廓然无依地自在,没有根本性的迁改;循环反复地运行,永不败坏。可以称之为天下万物共同依归的母本。我不知道它的确切名号叫什么,给它加上一个标号说是"道",勉强给它一个描述说它是无不包涵的整体存在。这个整体存在绵延运行,运行之中它远化展开,远化展开之后又循环反复。所以,道是整体性存在,天是整体性存在,地是整体性存在,人也是整体性存在。宇宙中有四个层次的整体性存在,而人是其中之一。人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则以随遇自在作为法则。

  《老子》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

  是以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译文】

  重是轻的根本,静是动的主宰。因此,圣人处理任何事务都不脱离他的承载、供养者;虽有荣华显贵的地位权能,却能坦荡从容,超然处之。为什么大国的君主要强逞己能而轻举天下?轻举天下就会失去自身存在的根本,狂躁施政就会失去主控的权能。

  《老子》第二十七章

  善行,无辙迹;

  善言,无瑕谪;

  善计,不用筹策;

  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

  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

  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是谓袭明。

  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

  不善人者,善人之资。

  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

  是谓要妙。

  【译文】

  合道境地的人,他的行为无辙迹可追寻,他的言谈无瑕疵可指谪,他的谋划不必借助于筹码的演算,他的关闭不用栓梢而不可打开,他的束缚不用绳索而不可松解。因此,圣人通常留心于救护人,所以没有被遗弃的人,通常留心于修复物,所以没有被废弃的物。这就可以说有了含而不露的明。所以,善人,可以作为不善人的师范;不善人,又可以作为善人的凭资。不懂得标榜师范,不懂得善待凭资,虽然对善不善的知见有很深的认识与把握,行为举措仍将是糊涂之至。懂得这一点是非常精要玄妙的。

  《老子》第二十八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

  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

  故大制不割。

  【译文】

  虽深知什么是雄强,却安守于雌柔取态而处事,甘作天下的沟谿。甘作天下的沟谿,永恒的德性就不会离失,复归于婴儿般的随和态。虽深知什么是清白豁亮,却安守于摸黑行进的取态,甘作天下的试探者。甘作天下的试探者,永恒的德行就不会有偏差,复归于无所突出无所特恃的未分化态。虽深知什么是荣华显耀,却安守于平常的谦卑取态,甘作天下的虚无者。甘作天下的虚无者,永恒的德行才趋于的圆满,复归于混沌无名的朴初态。混沌无名的朴演化展开就成为各种功能性的器具,圣人发挥他那无不为的潜能就成了官长。所以,大道的体制浑然而不断裂。

  《老子》第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故物或行或随,或歔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

  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译文】

  想要把天下抓来任意摆弄的,我看他永远也达不成目的。天下是神圣的存在,是不可以任意摆弄的。任意摆弄就会败坏它,紧抓不放就会失去它。所以,各类存在可以任之独行,也可以任之从随;可以任之恬柔轻嘘,也可以任之迅猛疾吹;可以任之强盛,也可以任之衰颓;可以任之安稳,也可以任之毁灭。因此,圣人戒出手过分,戒自奉过奢,戒行走极端。

  《老子》第三十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

  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

  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译文】

  用道的原则辅助国君的,不促使国家以武力逞强于天下。以武力逞强于天下很容易得到报应:武装力量所驻扎的地方,总是一片荒败;穷兵黩武之后,总是饥荒连绵。有道的人成就功果就适可而止,不敢执取功果而强梁霸道。不把功果作为凭恃,不借功果而张扬夸耀,不恃功果而骄慢待人,只把功果作为情非得已的必需,并不因此而强霸天下。要知道,事物强壮了就难免趋于老化,这是不合于道的,不合于道总是自速其亡。

  《老子》第三十一章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

  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

  言以丧礼处之。

  杀人之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译文】

  尖兵利器呵,是不祥和的东西,人们通常都嫌弃它,所以,有道的人不靠向它。君子居处以左边为贵,用兵打战以右边为贵──它们背道而驰。尖兵利器这些不祥和的东西,不是君子所常使用的东西。万不得已而使用它,以恬淡为最佳。即使因此而取胜,也不要自鸣得意。因此而自鸣得意的人是以杀人为乐的人。以杀人为乐的人是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的。吉庆之事以左边为上,凶丧之事以右边为上;偏将军居于左边,上将军居于右边──这说明军列的秩序仪轨等同于凶丧之事的行事仪轨。所以,准备征战杀人的人群,要怀着哀痛的心情参加;既使战胜了,也要按照凶丧的礼仪来处理。

  《老子》第三十二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

  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

  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

  知止可以不殆。

  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译文】

  道通常取名于无名,它就像不是器具又可以成为各种器具的朴一样,虽幽隐渺小,但天下没有人能把它作为自己的附属。候王若能体守于道而治天下,各类存在将自然归服。因天地谐和一体而普降的甘露,没有什么人的指使也会自然均匀。推行建制就会趋于确定的名状。趋于确定的名状(一定的结构秩序)即使是一种现实,也要懂得适可而止。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有危险。有道莅临的天下的那种谐和统合,就好像天下的溪水河流都流归江海一样。

  《老子》第三十三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

  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

  死而不亡者寿。

  【译文】

  了解别人则智,敏慧自知则明。战胜别人的有力,战胜自己的强。知足就是富有,坚持力行就是有志,不离失他所维系、归依的道的可以长久,身虽死而事业精神流传就是长生。

  《老子》第三十四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

  万物归焉而不知主,可名于大。

  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译文】

  大道广泛流通,可普及于或左或右的各种领域。万物依靠它才得以生存而它并不推卸,成就了万物并不矜居功劳,护养万物而不肆行管制,通常没有意志趋求,可显得非常虚无渺小;万物都归附于它却感受不到它的拘管限制,可以显得无比浩大。就是因为它不自大于万物,所以能涵纳万物的归附而无比浩大。

  《老子》第三十五章

  【原文】

  执大象,天下往。

  往而不害,安平太。

  乐与饵,过客止。

  道之出言,淡乎其无味。

  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

  用之不可既。

  【译文】

  谁奉行了大道,天下就归附于谁。归附于大道,人们就不会相互残害,天下将会稳定、太平。只是,声色美食之类的感官诱惑,总是轻易地就招引某些人不再奔赴大道!这些传道言谈,也许使人觉得淡然无味,觉得不值一顾,不值一听。但是,理解它而运用它,它的妙用是无穷无尽的!

  《老子》第三十六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

  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

  鱼不可脱于渊,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译文】

  想要收束它,必须暂且扩张它;想要削弱它,必须暂且增强它;想要废黜它,必须暂且兴举它;想要执取它,必须暂且给予它。这就叫做不引人注意的明道境地,是柔弱战胜刚强的机理所在。鱼不可以离开深厚的水体而生存,国家的有效力的凭恃不可以轻易展示于人。

  《老子》第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

  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

  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

  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译文】

  道通常什么也不成为,又什么都可以成为。侯王若能体守它,各类矛盾纠结就会自然销化。销化之后如果产生了某种整体性的犟执趋求,我就斩断这种趋求而使它回复到混沌态。使它回复到混沌态,它就不会有什么犟执性的趋求。没有犟执性的趋求而静定,天下就自然地平息动荡摇摆而没有偏倒倾覆的危险了。

  《老子》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

  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

  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

  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译文】

  上德者不彰显德名,因此有德;下德者张扬德名以示不失德,因此无德。上德者无所成为,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固着于某一德名道貌的作为;而下德者却总是撑着一幅德名道貌多作多为。出之于仁爱之心的作为是不恃德名不摆道貌的;出之于道义责任感的作为则显摆德名道貌以资凭恃;出之于礼范仪轨的作为如果没有得到相应的应答,人们就拔臂牵拽,强其履行。所以,离开了道才会去考量合于道的程度的德,德位的沉降才突显出人们的仁爱之心,仁爱之心的疏失才去激发社会的道义责任感,道义责任感的消退才去审订各种礼范仪轨。礼范仪轨这些东西,是以忠诚、信用为其主要内涵的道义感召力日趋淡薄时的产物,由此社会开始走向混乱;各种现行的社会知见,不过是此前道途的行道设施的衍展铺张,用它来踏上新途,那是愚蠢的开始!因此,脱落形骸的大丈夫,但向日趋敦厚的方向不断进取,绝不拘泥于位处浇薄未端的礼仪的拘束;但求其之所以然的核心真髓,绝不牵累于一时的衍展铺张。所以要有所取舍。

  《老子》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

  天得一以清;

  地得一以宁;

  谷得一以盈;

  万物得一以生;

  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其致之也。

  天无以清,将恐裂;

  地无以宁,将恐发;

  神无以灵,将恐歇;

  谷无以盈,将恐竭;

  万物无以生,将恐灭;

  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

  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

  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谷。

  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

  故致数誉,无誉。

  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译文】

  过去曾经达到浑融一体的:天因为浑融一体而清明,地因为浑融一体而宁定,精神因为浑融一体(即"营魄抱一")而活灵,虚空因为浑融一体而到处充盈,万物因为浑融一体而生长,侯王因为与百姓浑融一体而保持了统治地位──这些(清、宁、灵等德能表观)都是因为它们达到了浑融一体而自然达成的。天如果没有浑融一体而清明,恐怕终将崩裂;地如果没有浑融一体而宁定,恐怕终将发生大动荡;精神如果没有浑融一体而活灵活现,恐怕终将萎顿枯灭;虚空如果没有浑融一体而到处充盈,恐怕终将无以为继;万物如果没有浑融一体而生长,恐怕终将灭亡,侯王如果没有与天下百姓浑融一体而高高在上,恐怕终将被颠覆。所以,在一个谐和统一体中,贵以贱为根本,高以下为基础。因此,侯王们常常说自己孤弱、无助、不谦虚,这不正是因为他们充分体认到必须以贱为根本吗?所以,多求德能表观,则没有德能表观。既不要一味地像宝玉那样华丽高贵,也不要一直像石头那样顽劣x贱。

  《老子》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译文】

  正﹑反之间的出入自如,是道的运行特征;柔弱灵动的因势顺导,是道的施用特性。天下各类存在之成其为存在,是因为它们有名,而有名生于无名。

  《老子》第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

  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颣 ,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直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夫唯道,善贷且成。

  【译文】

  上士听了传道言谈,勤勉行证;中士听了传道言谈,似有所动,但终无所得;下士听了传道言谈,大加嘲笑──觉得除非作为笑料,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成语有说:使人明澈的道似乎让人懵懂愚昧;使人顺利进取的道似乎让人消极后退,使人处事平易的道似乎让人曲折坎坷;大道之德使人觉得空无着落(难以用确定的价值标准作把握),一片纯白的境围使人觉得像是有污渍;普润之德使人觉得有欠缺,使人行有所成的德似乎让人慵懒怠惰;被最终认定的本真存在让人觉得它是污浊混成,普遍的框架坐标让人捉摸不到它的边隅;无不涵纳的整体存在无须急于求成,洪大的乐音缺少可让人辩别的和声,整体共同的普遍形态没有可确定的具体形态 ——道没有任何谓词可资界定的确定名状而归于无名。只有道,才最善于借力给万物而成就万物!

  《老子》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人之所教,我亦教之:

  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译文】

  道使宇宙混成为一,混成之一又呈现形态分化,形态分化形成各类群体,各类群体因个体的相互独立而形成各具体存在。各具体存在都以其所具的阴德而保有现实的阳禄,它们因浑融于道而相谐和。 人所最嫌恶的,就数孤弱、无助、不谦虚,而王公却用这些作为对自己的称呼。所以,对各种具体存在来说,有时会因减损而增益,有时会因增益而减损。别人的教训,我也作为教训:强行霸道的人总不得xx,我将引以为戒鉴。

  《老子》第四十三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无有入于无间。

  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

  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译文】

  天下最柔弱的行为者,同时也是行遍天下无所不克的最坚强者。虚无的道可以进入一切存在起作用。我因此懂得了不执着于名的“无为”的好处。“不言”的劝教,“无为”的好处,普天下没有什么比得上。

  《老子》第四十四章

  名与身孰亲?

  身与货孰多?

  得与亡孰病?

  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译文】

  声名与身家哪个更为切己?身家与财货哪个更为重要?得失损益如何把持得定?过分的贪欲必然连接着庞大的破费,过多的持藏必然导向沉重的损失。所以,懂得自我满足就不会有挫折,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有危险,可以长久行进。

  《老子》第四十五章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译文】

  大道的完美好像有欠缺,但运营施展的作用不会衰败;大道的充实好像很空虚,但运营施展的作用无穷无尽;大道的直捷好像很曲折,大道的灵巧好像很笨拙,大道的善辩好像很不善言辞。运动可以消解行为体的寒凝僵结,守静又可以消去行为体因运动而产生的热浊。谐和稳态是天下动荡摇摆所围绕的中心。

  《老子》第四十六章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

  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译文】

  国家的运行合于道,连战马都可以还田耕种;国家的运行不合于道,战马只能在战场的恶劣环境生产。祸害莫大于不懂得自我满足,罪过莫大于偏执性的贪求。所以,懂得自我满足的富足,是长久的富足。

  《老子》第四十七章

  不出户,知天下;

  不窥牖,见天道。

  其出弥远,其知弥少。

  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译文】

  不离开“家园”,也可以懂得怎么去经行天下;不向外感知察辨,也可以证解到道的境地。越是出离“家园”成为“专名”涉于专途,他的明辩能力就越是狭小。因此,圣人不待践行就有所自知,不待实察就已自明澈,不必多作多为也可坐收事成。

  《老子》第四十八章

  【原文】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无为而无不为矣!

  取天下常以无事。

  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译文】

  从事于学则随之以各种附赘的日益增加,从事于道则随之以附赘的日益减少。减少又减少,最后就到了什么也不僵持固着的无为境地。无为就可以因顺自然而无不为。执掌天下,最好是放之自然而让它无所事事。如果为遂行欲利而肆加驱使,那是不足以执掌天下的。

  《老子》第四十九章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

  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译文】

  圣人没有恒常不变的思想主张,他以百姓的思想主张为思想主张。百姓的主张,合于自己的价值观的,予以善待;不合于自己的价值观的,也予以善待。这样就可以得到人们的共同善待。百姓的观点,自己认为正确的,予以信任;自己不认为是正确的,也予以信任。这样就可以获得人们的共同信任。圣人在天下,忍气吞声似的为了天下而使自己陷于糊涂。百姓们聪明而自觉,圣人则像慈母对待孩子一样对待他们。

  《老子》第五十章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于

  死地,亦十有三。

  夫何故?以其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路行不遇兕虎,入軍不被

  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用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译文】

  出离维生之道就入于速死之途。人世间,属于长寿的,占十分之三;属于短命的,占十分之三;因为行举失道而自速其死的,也占十分之三。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他自执过高而导致奉养所需过重。据说,善于维护生命的人,在陆上行走不会遭遇凶恶的犀牛和猛虎,即使参加战争,也不会受到武器的伤害。对于他,犀牛于其身无处投角,猛虎于其身无处伸爪,武器于其身无处显露锋芒。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人致其于死命的要害部位。

老子翻译及原文12

  原文: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以为天一正。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候王无以正,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候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至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文言文翻译:

  往昔曾得到过道的:天得到道而清明;地得到道而宁静;神(人)得到道而英灵;河谷得到道而充盈;万物得到道而生长;侯王得到道而成为天下的首领。推而言之,天不得清明,恐怕要崩裂;地不得安宁,恐怕要震溃;人不能保持灵性,恐怕要灭绝;河谷不能保持流水,恐怕要干涸;万物不能保持生长,恐怕要消灭;侯王不能保持天下首领的地位,恐怕要倾覆。所以贵以贱为根本,高以下为基础,因此侯王们自称为“孤”、“寡”、“不谷”,这不就是以贱为根本吗?不是吗?所以最高的'荣誉无须赞美称誉。不要求琭琭晶莹像宝玉,而宁愿珞珞坚硬像山石。

老子翻译及原文13

  [原文]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①,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②。

  [译文]

  自然的规律,不是很像张弓射箭吗?弦拉高了就把它压低一些,低了就把它举高一些,拉得过满了就把它放松一些,拉得不足了就把它补充一些。自然的规律,是减少有余的补给不足的。可是社会的'法则却不是这样,要减少不足的,来奉献给有余的人。那么,谁能够减少有余的,以补给天下人的不足呢?只有有道的人才可以做到。因此,有道的圣人这才有所作为而不占有,有所成就而不居功。他是不愿意显示自己的贤能。

  [注释]

  1、人之道:指人类社会的一般法则、律例。

  2、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陈鼓应先生认为这三句与上文不连贯疑为错简复出。此处仍予保留。

  [延伸阅读1]王弼《道德经注》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与天地合德,乃能包之。如天之道,如人之量,则各有其身,不得相均。如唯无身无私乎自然,然后乃能与天地合德。

  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言唯能处盈而全虚,损存以补无。,荡而均者,唯其道也,是以圣人不欲示其贤以均天下。

  [延伸阅读2]苏辙《老子解》

  天之道,其猶張弓乎?

  張弓上筋,弛弓上角,故以況天之抑高舉下。

  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天無私,故均;人多私,故不均。

  孰能以有餘奉天下?唯有道者。

  有道者澹足萬物而不辭,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非有道者,無以堪此。

  是以聖人為而不侍,功成不處,其不欲見賢邪。

  為而恃,成而處,則賢見於世。賢見於世,則是以有餘自奉也。

老子翻译及原文14

  第二章

  作者:老子

  [原文]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①;皆知善,斯不善矣②。有无之相生也③,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刑也④,高下之相盈也⑤,音声之相和也⑥,先后之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居无为之事⑦,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也⑧,为而弗志也⑨,成功而弗居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译文]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那是由于有丑陋的存在。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那是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有和无互相转化,难和易互相形成,长和短互相显现,高和下互相充实,音与声互相谐和,前和后互相接随——这是永恒的。因此圣人用无为的观点对待世事,用不言的方式施行教化:听任万物自然兴起而不为其创始,有所施为,但不加自己的倾向,功成业就而不自居。正由于不居功,就无所谓失去。

  [注释]

  ①恶已:恶、丑。已,通“矣”。

  ②斯:这。

  ③相:互相。

  ④刑:通“形”,此指比较、对照中显现出来的意思。

  ⑤盈:充实、补充、依存。

  ⑥音声:汉代郑玄为《礼记·乐记》作注时说,合奏出的乐音叫做“音”,单一发出的音响叫做“声”。

  ⑦圣人居无为之事:圣人,古时人所推崇的最高层次的典范人物。居,担当、担任。无为,顺应自然,不加干涉、不必管束,任凭人们去干事。

  ⑧作:兴起、发生、创造。

  ⑨弗志:弗,不。志,指个人的志向、意志、倾向。

  [引语]

  本章内容分两层次。第一层集中鲜明的体现了老子朴素的辩证法思想。他通过日常的社会现象与自然现象,阐述了世间万物存在,都具有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关系,论说了对立统一的规律,确认了对立统一的永恒的、普遍的法则。

  在前一层意思的基础上,展开第二层意思:处于矛盾对立的客观世界,人们应当如何对待呢?老人提出了“无为”的观点。此处所讲的“无为”不是无所作为,随心所欲,而是要以辩证法的'原则指导人们的社会生活,帮助人们寻找顺应自然、遵循事物客观发展的规律。他以圣人为例,教导人们要有所作为,但不是强作妄为。学术界有人认为第一章是全书的总纲;也有人认为前两章是全书的引言,全书的宗旨都在其中了。

  [评析]

  无论学术界在“道”的属性方面的争论多么激烈,学者们都一致认为老子的辩证法思想是其哲学上的显著特征。老子认识到,宇宙间的事物都处在变化运动之中的,事物从产生到消亡,都是有始有终的、经常变的,宇宙间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老子在本章里指出,事物都有自身的对立面,都是以对立的方面为自己存在的前提,没有“有”也就没有“无”,没有“长”也就没有“短”;反之亦然。这就是中国古典哲学中所谓的“相反相成”。本章所用“相生、相成、相形、相盈、相和、相随”等,是指相比较而存在,相依靠而生成,只是不同的对立概念使用的不同动词。

  在第三句中首次出现“无为”一词。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要按照自然界的“无为”的规律办事。老子非常重视矛盾的对立和转化,他的这一见解,恰好是朴素辩证法思想的具体运用。他幻想着有所谓“圣人”能够依照客观规律,以无为的方式去化解矛盾,促进自然的改造和社会的发展。在这里,老子并非夸大了人的被动性,而是主张发挥人的创造性,像“圣人”那样,用无为的手段达到有为的目的。显然,在老子哲学中有发挥主观能动性,去贡献自己的力量,去成就大众的事业的积极进取的因素。

  [解读] 朴素辩证法的闪光

  朴素的辩证法,是老子哲学中最有价值的部份。在中国的哲学史上,还从来没有谁像他那样深刻和系统地揭示出了事物对立统一的规律。老子认为,事物的发展和变化,都是在矛盾对立的状态中产生的。对立着的双方互相依存,互相联结,并能向其相反的方向转化。而这种变化,他把它认为是自然的根本性质,“反者,道之动也”(第四十章)。老子的辩证法是基于对自然和社会综合的概括,其目的在于找到一种合理的社会生活的政治制度的模式。他所提出的一系列的对立面,在人类社会生活中随处可见,如善恶、美丑、是非、强弱、成败、祸福等,都蕴含着丰富的辩证法原理。譬如说,如果人们没有对美好事物的认定和追求,也就不会产生对丑恶现象的唾弃;当你还沉浸在幸福或成功的喜悦中时,或许一场灾祸或不幸正悄悄临近。

  有个哲学家说过:人们讲得最多的,却往往是他最不了解的,人们对部分事物和表面现象的关注,常常会忽视整体的隐藏在深层次的、最本质的东西。宋代大人苏东坡在《题西林壁》一诗中写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富于哲理的诗句。表述了对事物全体与部分、宏观与微观、现象与本质等诸种关系的领悟,这富于启迪性的人生哲理,与老子的辩证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我们站在历史的高度上,会发现人类文明的进步是在真理与谬误、美与丑、进步与落后等矛盾斗争中前进的。而辩证法的丰富内涵就包含在全部人类文明史中。

  老子的朴素辩证法,对中国文化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传统文学艺术中有不少体现辩证思维的范畴,就与之有明显的渊源联系。例如“有”与“无”,出自老庄哲学,“有无相生”体现了事物 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实际也体现了艺术创作的辩证关系。后世的作家、艺术家,他们逐步从老庄哲学中引申出了这样一种思想:通过“有声”、“有色”的艺术,而进入“无声”、“无色”的艺术深层境界,才是至美的境界。与之相关,“虚”与“实”的概念也随之应运而生,而“虚实相生”理论也成为中国古代艺术美学中独具特色的理论。

  “奇”与“正”这对范畴涉及艺术创作中整齐与变化相统一的创造、表现方法,为中国古代作家、艺术家所常用。“正”指正常、正规、正统、整齐、均衡,“奇”指反常、怪异、创新、参差、变化,二者在艺术创造中是“多样统一”规律的具体表现之一。在创作者们看来,其意味着事物与事物或形式因素之间既有对称、均衡、整齐以有参差、矛盾、变化,彼此相反相成,正中见奇,奇中有正,奇正相生,于是产生出和谐的、新颖的艺术美。倘若寻根究源,“奇”与“正”作为对立的哲学范畴,正始见于《老子》五八章:“正复为奇”。而将这对范畴移用于文学理论中,则始于刘勰《文心雕龙》。

  不容否认,在中国哲学辩证法发展史上,老子的学说及其影响值得大书特书一笔。

老子翻译及原文15

  [原文]

  道冲①,而用之有弗盈也②。渊呵③!似万物之宗④。锉其兑⑤,解其纷⑥,和其光⑦,同其尘⑧。湛呵⑨!似或存⑩。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⑾。

  [译文]

  大“道”空虚开形,但它的作用又是无穷无尽。深远啊!它好象万物的祖宗。消磨它的锋锐,消除它的纷扰,调和它的光辉,混同于尘垢。隐没不见啊,又好象实际存在。我不知道它是谁的后代,似乎是天帝的祖先。

  [注释]

  ①冲:通盅(chong),器物虚空,比喻空虚。

  ②有弗盈:有,通又。盈:满,引申为尽。

  ③渊:深远。呵(a):语助词,表示停顿。

  ④宗:祖宗,祖先。

  ⑤锉其兑:锉(cuo):消磨,折去。兑(rui):通锐,锐利、锋利。锉其锐:消磨掉它的锐气。

  ⑥解其纷:消解掉它的纠纷。

  ⑦和其光:调和隐蔽它的光芒。

  ⑧同其尘:把自己混同于尘俗。以上四个“其”字,都是说的道本身的属性。

  ⑨湛(zhan):沉没,引申为隐约的意思。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中说,古书中“浮沉”的“沉”多写作“湛”。“湛”、“沉”古代读音相同。这里用来形容“道”隐没于冥暗之中,不见形迹。

  ⑩似或存:似乎存在。连同上文“湛呵”,形容“道”若无若存。参见第十四章“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等句,理解其意。

  ⑾象:似。

  [评析]

  在本章里,老子通过形容和比喻,给“道”具体作以描述。本来老子认为“道”是不可以名状的,实际上“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道”的一种写状,这里又接着描写“道”的形象。

  老子说,道是空虚无形的,但它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无法限量的,是无穷无尽而且永远不会枯竭。它是万事万物的宗主,支配着一切事物,是宇宙天地存在和发展变化必须依赖的力量。在这里,老子自问:“道”是从哪里产生出来的呢?他没有作出正面回答,而是说它存在于天帝现相之前。既然在天帝产生以前,那么天帝也就无疑是由“道”产生出来的。由此,研究者们得出结论,认为老子确实提出了无神论的思想。

  也有的学者把老子的“道”与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相提并论,认为这两个范畴的内涵非常接近。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是永恒的存在,万事万物皆依“逻各斯”而产生。但它不是任何神或者任何人所创造的,而是创造世界的种子,是一种“以太”的物体。“逻各斯”无时无处不存在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但人们却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然而它的存在是确实的。(可参阅《古希腊罗马哲学》第17—26页)老子的“道”同样具有“罗各斯”的这些属性和职能,二者的形象十分近似。

  在前四章里,老子集中提出了“道”是宇宙的本原,而且先于天帝而存在;事物都是互相矛盾而存在的,并且处于变化发展之中等观点。此外,老子还提出了他自己对社会政治和人生处世的某些基本观点。这些学说无不充满智慧的蕴含。

  [解读] 思想的放荡

  把“道”喻为一只肚内空虚的容器,是对其神秘性、不可触摸性和无限作用的最直观和最形象的譬喻。哲理的揭示,只有扎根于形象,才会使蕴含的丰富性、概括性、抽象性和外延性得到能动和富于想象力的发挥,老子对道的这种不拘常规的描述方式,给予后来道家人物自由放荡的思想和行为以先导和启迪意义。

  最引人深思的例子,是对庄子作品中深邃的哲理发挥和艺术形象想象力的极度夸张的影响。《庄子·德充符》写了好几个奇丑无比的得道之士,如断脚的叔山无趾,生着瘤子的瓮大瘿,弯腰驼背又没有嘴唇的支离无胯,等等。可这样的'人,偏偏国君看其顺眼,男人们乐于相处,女人们甚至争着相嫁。究其缘由,就因为这些人悟道天然,形显而德美,内在的道德美胜过了外在的形体丑。《庄子》一书中,像这样用放荡的思维和古怪的事例来阐说道理的篇章,可谓比比皆是。他说厉鬼与西施“道通为一”,说中央之帝浑地被人为凿出“七窍“而丢了命,诸如此类,都体现出这种特征。

  这种超常规的思维方式,对于后来魏晋时期玄学的自由发挥,也有其直接的承袭关系。玄学在残酷的政治高压下,以真对世俗礼教的束缚,主张人性的解放、服膺于自然为其宗旨。号称付林七贤的刘伶,佯狂纵酒,放荡形骸。一次,他饮酒大醉,脱衣裸形在屋里。有人因此而嘲笑他,刘伶却回答说:“我把天地当作房屋,房屋当作衣裤,你又为什么走到我的裤子中来呢?”这种看似怪诞的言行,却真实反映了清谈人物对人与自然关系、以及对道的特性的理解。老子说:“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思想主张人与自然关系的谐合,追求个人的生活方式、思想、道德和行为准则与道 、自然、天地相契合的最高境界。刘伶的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行,正是对世俗和礼教的唾弃,正是把自己的精神、肉体融合到自然广大深厚怀抱里的一种实践。

  “越名教而任自然”,这是魏晋名士的名言。对现实礼教的鄙弃,对自然天性的追求,使得思想放荡、性格不羁的他们,在世俗的眼中总是显得那么奇异怪诞、格格不入。那个临刑前还要弹奏一曲《广陵散》的嵇康,就是一个敢于怀疑和批判的思想放荡者。他竟然对一向被视为“凶逆”的管叔、蔡叔给予新评价,认为其“未为不贤”,只是“不达圣权”而已;不仅如此,他还无法无天的‘非汤武而薄周孔。’诸如此类,他都表现出一种独立不羁的人格精神,千载而后,仍让人不能不感叹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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